第八十七章秦怒
贾诩骑在马上,失魂落魄,五万大军出发,可是现在却只剩下了两万不到,预备给秦军的水攻,到最后却落在了己方身上,他的布谋被一群斥候,一个山民给破坏了,那个侥幸逃出生天的猎户和一群不知死亡为何物的大秦军人因为偶然的相遇而将一切毁掉了。贾诩骑在马上苦笑这,忽然他朝着远处长叹了起来,“难道这才是大秦真正不可战胜的原因,真是太可笑了啊!”贾诩神经质地大笑了起来,他为袁绍出谋两次,竟然全部失败了,第一次他或许还有自我开解的余地,毕竟曹操是绝世之雄,但是这一次呢,他却输给了十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卒子,这叫高傲的他如何能想得通。
夜晚,夏国的营地,贾诩一个人离开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的失败已经让他在袁绍军中再无任何的可能性,所以他只能选择出走或是逃离。现在他忽然很想在大秦的国土上隐姓埋名地生活,因为他忽然发现他输给的不是曹操或是那十个斥候,而是一种他到现在都没想清楚的东西。
邺县城外的夏国军大营里,袁绍很急噪,攻城已经五天,但是面前的邺县却巍然不动,哪怕是半点都没动过,“你不是说,城里只有不到八千的军队吗?”袁绍看着那个趴伏在地上的探子,大声地咆哮着。“陛下,城里的确只有七千多军马,小的不敢欺骗陛下。”那探子伏在地上,身子不听地抖动着。“那你告诉朕,城头上那些是什么人?”袁绍的脸色沉静了下来。“陛,陛下,那些人是附近的农,农夫。”“农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袁绍大笑了起来,然后他指着那个探子道,“你的意思是,这几天来让朕损兵折将的竟然是一群农夫。”“给朕滚。”袁绍暴喝道。
“陛下息怒,那个探子说得也的确是实情。”田丰在一旁劝道,“那些城头上的士兵虽然勇猛,但是举措之间,并没有军阵森严的气度。”“可是五天了,除了五千多具尸体,朕什么都没看到。”袁绍依然怒气冲天,他愤怒,他训练了三年的精兵竟然被一群农夫给阻挡了,这叫自负的他如何接受,如果城里的是五万大秦士兵,那么这样也许还说得过去,可是现在城里的只是一群种田的农夫罢了。
“陛下,您应该知道,秦国的农人和我们的农人两样的,他们种田,大部分都依靠畜力,而且他们根本不需要服任何徭役,他们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秦国士兵的调教下习武的,换句话讲,他们根本就和一支军队没什么两样,他们缺的只是实战罢了。”沮授在一旁黯然道,他曾经希望袁绍也能够象秦国一样,改革农事,削减农人赋税,并且适当的压制豪强以换取百姓的民心,但是袁绍没有听,或者说他根本就不能那样做,大夏的权力基础就是那些世家啊!
“所以陛下,我们一定要速战速决,时间长了,这些农人之间的配合会越来越纯熟,到时候他们就是一支完全的军队了。”沮授没有理会袁绍已经勃然变色的脸,仍旧道,“而且,城里那支大秦的骑兵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如果我们久攻不下,等到粮草耗尽,那支骑兵就是彻底的噩梦!”沮授的话让袁绍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而且曹仁和张颌的援军到的话,我们也只有失败一途。不如现在撤军。”“够了。”袁绍终于吼道,“朕不会输的。”长久以来被曹操处处压制的他心里早就悄然变换,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袁本初了。沮授默默地退了出去,他知道今日以后,他和袁绍之间的关系已经出现了裂痕,甚至还会给他惹来祸端,但是他问心无愧,他尽到了他的臣子本分。
“你不该那样说的。”营帐外,田丰看着沮授叹道。“我知道,可是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待在那里,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沮授苦笑道,“你想想看,我们一路行军过来,不过短短三四天时间,这里方圆百里竟然空无一人,这种动员能力代表什么,你也听到那个探子说的了,在城里的是五万农夫,你觉得我们有胜利的可能吗?”沮授的脸上全是激动,“秦国是曹公破而后立,屏弃了一切陈规所建,而我们大夏呢,如果没有那些世家豪族的支持,我们肯本存续不下去,我们根本没有半点胜利的机会啊!”
“你知道这些又怎么样?”田丰开口了,“难道我们也要陛下像曹公一样,铲除世家,可是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大夏第一个就会垮掉,秦国可以趁乱就把我们灭了。”“可笑的是那般短视的家伙还说秦国和曹公穷兵黩武,四处征伐,这些农夫组成的军队已经叫我们束手无策,如果是那些在外征讨的秦国精锐回来会怎么样,三十万铁骑足以踏平一切,我们的骑兵和秦国铁骑比起来,就好比纸糊的一样。”田丰亦是长叹道。
“如今我们唯一的法子,就是固边自守,合纵以抗秦,以三家之力对付秦国,可是现在呢,我们竟然主动攻秦,虽然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但若是这样我们也败了呢?”田丰无奈地甩起了头,大秦将他们抛得太远了,光那个三省六部制度就已经让他们和秦国在政治上天差地远,有的时候他真地无法想象,秦国在四年里,做为皇帝的曹操竟然将所有有关政事都交给了文官处理,本人只是着力于军队和太学而已,更何况秦国的百姓对于自己国家的支持只能用狂热形容,就想沮授所说的短短三四天时间,秦国可以撤得方圆百里空无一人,而且还是在没有军队的情况下,这说明了秦国百姓那种恐怖的凝聚力,而他们呢,田丰甚至想得到,如果有一天秦军攻入中原大地,恐怕所有的百姓都会欢迎他们的到来。一时间,田丰和沮授都是静默无言,沉默地走向了自己的军帐,一切就只有让老天来决定了,如果这次他们可以攻破邺县,杀了曹操的话,一切或许还有可能,但是那办得到吗?
同样的夜空下,邺县的城头上,曹操也独自对着月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他身后,是典韦和许楮两个,他们似乎就像是曹操的影子,尤其是在战斗的时候,他们绝对不会离开他们的皇帝三步以外的距离,这是他们的职责,同时也是一份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