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唐把门又上了一层锁。
老爷子还是笑得跟狐狸似的,“我看在你抚养施译的份上,给你面子,但如果你继续这么不配合,老头子我有一千种方法破门而入。”
杜唐把门打开了,不是示弱,关键是避而不见不是根本解决方法。
既然敌人主动找上门来了,就要主动亮剑。
但不代表脸色会好,不代表有好茶好水奉上,不代表会好声好气——事实上,还真是一样都没有。
好在老爷子也不计较这些。他今天是一个人上门来的,连斯温也没带。他拄着根拐杖在施译卧室里转了一圈,摸摸这个小玩意儿,又翻翻那本笔记本,跟街上任何一个抱着孙子遛狗的老爷爷没差。
转完了,他在客厅沙发上坐下,“看来你没亏待我小孙子。”
见杜唐没答话,他也不恼,慢悠悠卖着关子,“知道我为什么要让斯温嫁给你吗?”
杜唐沉默着,眼睛盯着虚空中某一处浮沉,也不知在没在听。
老爷子继续自说自话,“杜唐啊杜唐,你自以为把施译护得很好,其实你真的以为你们那些事没人知道吗?老头子我现在唯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没早点找到施译,这样最起码你们不必,不必做出这种龌龊事!”
杜唐握着水杯的手一震,水在杯壁上晃了一晃,“我不在乎你们怎么想,龌龊也好,肮脏也好,由不得你们在指手画脚。”仍是那样淡淡的语气,但只有傻子才会一起他满不在乎不当回事。
老爷子摇摇头,“其实早在叶家那小子生日那时,我就已经注意到了施译,自然也派人调查了,这件事想必你也听过风声,不过你厉害,干净利落,不动声色地就把我派去调查的人摆平了。不过施译和叶开那小子走得近,我后来又见过几次,觉得他和施文长得实在是像,派斯温亲自去调查,这才查出了些眉目。最近一段时间老头子我夜里睡不着觉,就想着你和施译的事情,悔啊,要是当初早点调查出当年的事情,早点把他接回家,你们也就不会好上了。”
杜唐无声地勾出一个浅笑,很温暖,“不管什么时候来,你都改变不了结局,就算是现在,你也别想拆散我们。”他把玻璃水杯轻轻搁在茶几上,正视着老爷子的眼睛,眼神里不再是冷漠嘲讽,而是真挚和执着,“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我并不赞同你牺牲斯温,就算结婚,她也不会幸福,因为我不会爱她。”
老爷子撩起一边眼皮,不满皱纹的脸沉沉的,“你以为我没有问过斯温的意思?斯温念了你这么多年,要不是后来出了施文的事情,你们俩说不定早就好上了。杜唐,这件事情由不得你拒绝。老头子我虽然是半截身子入了土,没你们年轻人新潮,但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口口声声说爱,你怎么知道你们这种畸形的感情是爱?”
杜唐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我没有必要证明给你看。”
老爷子冷哼一声,“没错,你的确不用证明。但是请你扪心自问,施译现在才16岁,你确定他对你的感情是爱情?你确定他将来不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我知道,施译从小就对你非常依赖,甚至到了病态的地步,也许就是这种超出常理的恋父,让什么还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