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唐顿时觉得有点头痛。而更让他头痛的在后面。
“你对叶姓难道没一点儿敏感吗?他是叶瑾的弟弟。”
啧,竟然是那个叶家。
“你这些年把施译保护得这么好,真的不怕前功尽弃?”
怕?杜唐的双眼有瞬间的失神。
他对陈又涵轻笑了一下,“我竭尽全力。”顿了一顿,他带点儿怀疑地问道,“陈又涵,关于施文的那件事你一直置身事外,现在倒这么好心来提醒我?”
“我就说你即使离开了杜家,但骨子里的东西不会变——谨慎,算计。这些东西会跟着你一辈子,你逃不了。”陈又涵突然站起来,单手横着卡住杜唐的喉咙,双眼微眯,脸和脸贴得很近,鼻尖几乎要挨着鼻尖。他注视着杜唐的眼睛,像是要看进深处去。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有一天,你需要重新回去借助杜家的势力来保护施译?你以为单凭你一人之力,可以在施家的眼皮子底下护他一辈子?”
回去?回去又怎样呢?老头子的话好像还响在耳边。他说,你走吧,尽管走,杜家的孩子就算一个人也不会混得太差。但是如果有一天你必须回来借助杜家的势力,那你付出的代价就是永远的自||由。
杜唐的眸子动了动,仿佛陈又涵的话终于触动了他某些隐秘的心思。
然后他笑了,“回去就回去吧。”只要能护得了施译,回去又如何?
“何况,又岂止一人之力?你不也是?”
陈又涵松开他的钳制,听了他的话,一时间竟有些恍惚,脸色来来回回变换了好多遍,终于说道,“我没有给过任何承诺。这次提醒你也只不过是跟我自己的利益有关。”他走向沙发柜,拿起摆在上面的一个相框,递给杜唐。
那上面是他自己的写真。
这男人也真是够臭屁了。杜唐拿着那个相框,一时搞不清楚陈又涵这举动的意义所在。难道是让他欣赏下他那无比自恋的表情?
“拆开。”
杜唐依言拆了,那张写真照滑到地上,露出夹在底下的另一张,这男孩——
“叶开。”
他大张着手臂,穿着一身冲锋衣,站在某一处凸起的岩石上,头发微微有些凌乱,然而笑得很恣意张扬,眼睛很专注地注视着镜头,眼角眉梢都是很能感染人的、发自肺腑的笑意。
那姿态像只鸟,更像在拥抱哪一个人。
“去年暑假带他去了趟西藏,在那儿拍的。”陈又涵将照片从他手中夺过,仔仔细细盯着看了会儿,看满意了,又重新给装回去,“小孩儿搬出去的时候把东西都收拾走了,这相片是我有回跟他闹脾气自己给夹起来的,那时候心里想着眼不见为净,没想到现在竟然只剩下这一张了。”
说不震惊是假的。
杜唐了解陈又涵。这小子自从搞明白自己的性向以后,就没正儿八经地喜欢过谁。高三大学那几年,他几乎每晚都去gay吧鬼混,y城的gay圈几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