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装什么贤淑。”凌绪看上去很是泰然处之,“我妈没祝我们早生贵子蛮好了,你担心个屁。”
随后他脸色一转,笑得极为轻佻,冲我挑眉道:“而且怎么能说乱搞呢,多难听。我们就算搞也是天经地义、光明正大地搞,指不定我妈跟奶奶在背地里偷乐呢。”
我嘲弄地白了他一眼,脱口而出:“谁要跟你天经地义,只会说不敢做的男人!”
“你再说一遍。”他敛起笑意,眯着眼威胁道。
我的眼皮跳了跳,未免他当场发癫干出白日宣|淫的破事,识趣地转口说:“我说,不是换衣服么,那衣服在哪?”
他讥笑几声,也不戳破我的小谎,接口道:“要不你将就着穿昨天的,或者我再找件衬衫给你当裙子?”
“算了,就昨天的吧。”其实我的房间里有旧衫,但都是几年前的款式,对女人来讲等于没有衣服。
我已练就在他面前脱换衣衫的本领,和他有关的事物都习惯得特别快。他也一样,见我反手动作不便,还走到身后帮我拉起拉链。
或许是照进室内的大好春|光作祟,我看着镜子里前后而立的两人,蓦然发觉心情很美好,生活很奇妙。
凌绪帮我拉正裙子后也没离开,顺手揽着我的腰贴了上来,同我一起盯着落地镜发呆。
“陈幸。”他倏地靠近我耳边,开口叫我,“你有没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我的眼睛微微睁大,心随这句话跳漏一拍。都说两个相爱的人,会越来越相像,竟连第六感都如此相似。
刚想娇羞地表达情感说“我也觉得和你在一起很开心”,却被他抢先一步。
只听他对着镜面悠悠感叹:“我的天哪,我怎么可以这么帅。”
“……”
我的手在半空中握了好几下,堪堪忍耐住想要打死他的心思。甩开他的搂抱,径直向外走去,然后将他把小笼包丢到我脸上并翻在床单上的故事一字不落还添油加醋地告诉了他妈。
很不幸,这桩事成为他妈每日一训的借口。他就像干了坏事的八岁小儿,背手站在楼梯口低耸着头听他妈训斥,顺便被扯扯耳朵叫唤几声。而我,小人得志般地和伯母同一阵地,不时剥片橘子拍马屁问她吃不吃,并对她的教育理念表达由衷的赞美与支持。
可怜了凌绪,不管是对我手里的零食艳羡,还是朝我投来阴险报复的目光,最后都免不了又是一顿骂。
总算待伯母训累了,叫上我一起陪奶奶去外面走走。
我赶忙应了一声,拍拍手上的坚果屑,满面春光地搀着老人家出了门,留凌绪一人在屋内每日三省吾身。
这一片住宅区隐于半山,道路边翠竹猗猗,偶有青嫩的竹叶探进墙来。而墙内花事繁茂,几丛山茶开得正欢,早生的栀子香气在空中凝固。樱树落下花瓣漂在清池中央,有鱼两三头空游无所依,划起池水点点涟漪。
晴空洒下了大片暖阳,我随两位长辈在沐浴着细碎金光的满园□□中漫步穿行。奶奶年纪大了,平日里总爱说些从前的事情,见到我更是打开了记忆的话匣。从她和我外婆年轻时在剧团的经历,到各自结婚生子又带着孙辈重遇,再到得知我与凌绪恋爱的喜悦,无论提未提过,都当作崭新的故事与我细说。
自凌绪单方面在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