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扰的忙音。头一回发现嘟声这般消磨意志。
当我以为没有结果时，听筒里传来凌绪冷淡的声音。
“什么事？”
临时起意的我转动眼珠，拼命想着措辞，总算在他没失去耐心前开口说：“明天晚上你有空吗？我们见一面好不好？”
“没有。”他回答的很干脆，不给一点挽留的余地。
我张着嘴无言以对，又升起了浓重的睡意。电波里只剩下两个人沉默的呼吸声。
我咬了咬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太过失落，解围道：“哦，那算了，你忙你的……”
“后天。”他忽然说。
“诶？”
他又说了遍：“后天晚上，我有空。”
我想了想，和他讲定时间和地点，然后就挂了电话。abby眉头紧拧地看着我，比我还焦急。
“帮我搞点炮仗……呸，烟花。”我按捺激动，强装淡定地对她说，“电控手动都好，反正只要是烟花就行，仙女棒飞毛腿那种就算了。”
这下轮到abby震惊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好像我是史前奇葩，“你要炮仗干嘛？打响新年第一炮？”
“不是炮仗，是烟花。”我一字一句解释清楚，免得她搞砸，“总之你想办法搞定，我有用处。”
幸亏我灵机一动，没有提出在餐厅或者咖啡馆碰面，而是选了临海的观景台。从前我和凌绪去过那里，视野宽阔地势平坦，是看烟花的好地方。
谁叫我一手好牌打了稀烂，白白糟蹋了跟他看烟花的机会，那就只能主动补偿。即便得不到好的回应，起码给大家留个深刻的印象，好让他以后每次看见烟花都能联想到跟我这段晦气的感情。
计划敲定后，abby负责帮我营造氛围，我则绞尽脑汁研究要谈的内容。反复回味之前和他的对话，斟酌语句，重视程度和试镜不相上下。果然人是需要逼迫的，我认真起来连自己都害怕。
只是所有争取都需要付出代价。每多想一句他说过的话，就感觉精神遭到一记鞭笞。除去内疚心酸，还有委屈和不满。尽管没多少时间，但无时不刻不在煎熬中度过。
难怪高中的时候看见同班女生恋爱，一个个都像变脸比赛冠军。人一旦闲下来，就特别容易被感情这东西控制不得动弹。
很不幸，或许老天特地要与我作对，筹备之路异常不顺。
隔天早上我睡眼朦胧地翻了个身，就听见淅沥雨声。连忙拉开窗帘查看，当即被阴霾天空染灰心情。如果这场雨下不停，那可不是放烟花的好时机，连在室外碰面都不适宜。
白天在无精打采中度过，晚上正在搭配见面穿的衣服，就看见凌绪和妙龄女子餐厅约会的小道八卦。a|v画质的偷拍被我翻来覆去地看，总算从疑似十年前的像素中辨认出那漂亮女人就是abby所说的千金小姐，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她的优雅修养。
难怪凌绪跟我说晚上没空，原来他早就有约。
我照着镜子比对了几套衣服，顿时失了兴趣。这份工作经常日夜颠倒，稍不注意底子便大不如前，卸完妆换上睡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