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就收到了风声,新加坡的蔡总恰巧跟那位老板是熟人,有过过命交情,对方卖蔡总面子,知道蔡总一直自诩我老大哥,破例将消息透露给他。
“我上游轮之后见到了那位老板,拿钱买回我自己和傅彭来的命。他们做这行的这样做本来就算坏了规矩,都是看在蔡总面子上,所以背后买命人的信息我花大价钱也只买到了一点,钱是自一个离岸账户转给的他们,联系他们的人姓zhang.”
梁玦问:“张还是章?”
“不知道,”傅逢朝说,“多的他们也不肯再说了。”
梁玦紧蹙着眉心:“跟你二叔有关吗?我抓到个人,说是你二叔的小舅子,是你二叔指使他通过叠码仔引诱你爸去借高利贷,把你骗来这里。”
傅逢朝点头:“肯定有他的份,但买我命的未必是他,他没这么大胆子。”
果然傅逢朝也是这么想的,梁玦轻呼出一口气:“手上的伤怎么弄的?”
傅逢朝解释:“傅彭来,我让他同意把华扬股份全部转我,把协议书签了,才答应带他回来,他气急败坏,手里摸到了枚铁片扑上来,我一下没挡开。”
他有意隐去了中间一段——对方老板并不只有一个,彼此起了分歧,其中一人坚持拿了钱就要办事一定要弄死他,他最后能全须全尾回来并非毫无风险,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梁玦其实也猜得到,事情经过大抵没有傅逢朝嘴里说的这样轻松顺利,要不这人也不会到这个点才回来。
他握着傅逢朝的手,低头静默片刻,说:“下次小心点。”
傅逢朝问:“刚不是还说没有下次?”
梁玦不理他,先站起来:“时间到了,走了。”
回酒店路上,陈助那边回复来消息说人已经抓到了,差一点就让他跑路离开了这里。
梁玦交代自己秘书:“你去撬开他的嘴,让他说清楚除了傅宗来,他到底还知道什么。”
傅逢朝闻言好奇问:“梁玦,你是不是有什么头绪?”
梁玦说:“一点不好的预感而已,希望别是真的。”
他摇了摇头,暂时不想说这个。
他们回酒店后下了雨,潮湿雨水将空气里的闷燥扫荡一空。
梁玦站在窗边透了口气,傅逢朝过来,拉上窗户:“雨都打进来了,想吃什么?”
梁玦还没吃晚饭,傅逢朝更是几乎一整日滴水未进。
“随便叫点吧。”梁玦其实没多少胃口,也有些心不在焉。
傅逢朝看他一眼,叫了客房服务,再又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怎么心事重重的?”
梁玦的目光落向傅逢朝,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心安又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成人的世界真复杂。”
傅逢朝挑起眉:“你都做到这个位置了,现在才有这样的感叹,之前干什么去了?”
梁玦仰了仰头,颇觉累得慌:“我十年前就这么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