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往日也曾经给林嬷嬷洗过脚的,是以这件事倒做得熟练,先是将常轩的脚清洗干净,然后小手在脚底板上轻柔而有力地按摩。
常轩虽然在阿福面前装得煞有其事,但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下人罢了。他因为从小跟着少爷,倒是不曾为别人洗过脚的,但他这样的身份,又何尝有人为他洗过脚呢。而此时阿福不但为他洗脚,而且那一按一摩之间都颇有些分寸,这让常轩很快便尝到了个中舒服的滋味,觉得自己一天的疲惫就这么在那只白净小手的摩挲中蒸发掉了。
就在阿福攥起小拳头在常轩脚心摁压时,舒服得常轩终于忍不住发出了声呻-吟:“再用力些。”他开始不知足地要求更多了。
阿福力道本来就不大,为了侍候阿福早已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但是此时听到他这么说,还是再接再厉抱住他的大脚丫使劲地摁压。
终于最后常轩得偿所愿,整个人仰躺在床上舒服地叹息道:“你这么小一个小丫头,真看不出手底下倒是有些力道的。”
阿福小心地抬起眸子瞅了瞅道:“还要吗?”
常轩用手撑起身子:“不用,天色不早了,还是赶紧睡吧。”
阿福点头,将那盆洗脚水端起:“那我先把洗脚水倒掉。”
就在阿福起身间,就着这摇晃的红色喜烛,常轩好像看到这个小丫头眸子里的一点水光。
“怎么了,哭了?”阿福很快转过身要去倒水,以至于常轩没看清楚。
阿福抿唇温柔地笑了下,小声说:“没有哭。”
常轩却不信:“你转过身来我看看,刚才明明看到你眼里有泪的。”
阿福温顺地转过身,让常轩看自己:“刚才出去风刮的吧,我没有哭的。”
常轩就着烛火审视了下她的脸色,果然见那亮泽圆润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泪痕,而那晶莹黑亮的眸子虽然水汪汪的,可也说不上有什么要委屈的样子,反而还抿着一点浅笑。
“哦,那你去把洗脚水到了,回来赶紧睡吧。”常轩觉得自己酒醒了许多,脑子里忽然记起洞房夜该做的事了。
片刻之后,阿福重新回到屋子,常轩已经躺在床上了。常轩其实正想着洞房该做的事儿,此时见阿福进来,眸子里便带着异样打量阿福。
阿福被他那样子看,顿时觉得头都不敢抬起来了,她几乎把脑袋埋到衣服里,结结巴巴地说:“那我去吹了烛火了。”
常轩点了点头,沙哑地“嗯”了声:“去吧。”
阿福战战兢兢地去吹烛火,只可惜那烛火是常轩家的,这常轩家的烛火看来有些欺生,阿福连吹了两次都没吹灭,最后阿福急了,鼓着腮帮子使劲地吹,总算那烛火摇曳着灭掉了。
阿福抹黑凑到了床前,又在黑暗中开始脱衣解带。
她的手有些发抖,不过幸好这衣服并不欺生,她哆哆嗦嗦地还是脱去了红色的嫁衣。
谁知道常轩却忽然说:“把里面也脱了吧。”
阿福一愣,手便停在那里犹豫着,常轩见她不动弹,便道:“怎么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