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刚才说了什么,明白过来,意味深长地瞥向邢剪,原来是老醋坛子打翻了,浓醋熏人。
“哼!”邢剪别扭地把面部侧到一边。
“哎呀,师傅,你不要把我见姜小姐这事放心上,她只是一个过客,不和我同道。”陈子轻无奈地哄着吃醋的男人。
邢剪该满意,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地闷得慌,他俯视牵动他情绪的小徒弟:“那我是什么?”
陈子轻蹭蹭紧扣着他不放的手掌假肢,你也是过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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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二人去了前殿,他们只见到管琼在被男子献殷勤,没有魏之恕的身影。
“师傅,小师弟。”管琼喊。
那男子是外地人,头一回见到人高马大的邢剪,他顿时胆怯地脚底抹油,溜了。
邢剪把手踹在宽袖里,朝大徒弟抬了抬下巴:“有没有受欺负?”
管琼摇头。
“你二师弟人呢?死哪去了?”
邢剪才问完,当事人就从一扇拱门里走了出来,身旁是个人模狗样的富家公子。
“那是姜家大公子。”陈子轻说。
“小的你认识,大的你也认识,我的小徒弟怎么这么有能耐?”
陈子轻的心情一言难尽,邢剪都会阴阳怪气了,还是说,本来就会啊???
……
魏之恕把姜明礼介绍给师傅。
姜明礼啪地打开折扇,遮挡着跟他说道:“魏兄,你师傅的睫毛很长。”
魏之恕:“……”
同样听到这话的陈子轻一愣,长吗,没注意到过。他仔细瞅了瞅邢剪的睫毛,是挺长的。
这很容易被人忽略,邢剪全身上下吸人眼球的地方多了去了,哪轮得到睫毛这小东西。
陈子轻发觉姜明礼与邢剪聊寺庙期间,总是有意无意地扫向他的布袍下摆,姜明礼不会是看中邢剪吧?看上也正常,基圈天菜1,好不好猛汉那口的,都想试试他的力量和深度,毕竟看着就知道很能干活。
那臂肌,腿,腰,上盘稳下盘更稳,抱着打一晚上都没问题。
陈子轻冲姜明礼翻了个白眼,装得一副文雅不庸俗的样子。
姜明礼怎么还扫个没完?
陈子轻拉拉邢剪的袖子,邢剪继续跟姜明礼说话。
“师傅,你慢慢说,我先回去了。”陈子轻头也不回地走了。
邢剪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两声,忍着得逞的笑意跟上,完全无视了什么姜家大公子。
“魏兄,你师傅跟你小师弟的感情看起来很好。”姜明礼意味不明。
魏之恕伸手去拨缸里的荷叶:“姜大公子说笑了,我们师徒四个相依为命多年,不是血亲胜似血亲。”
“原是这样。”姜明礼前言不搭后语,“你小师弟的嘴唇太红。”
魏之恕尚未出声,一旁的管琼就冷冷淡淡道:“不过是小师弟爱咬嘴罢了。”
“管姑娘。”姜明礼对她作揖。
她没回礼,拉着魏之恕追上师傅和小师弟。
师徒四人从各走各的到并肩而立,脚边拉长的影子温馨而亲切。
陈子轻下台阶的时候扭了下头,姜明礼立在原地,折扇收拢起来在他手心敲打,他的视线黏着邢剪。
这真是惦记上了。
陈子轻把邢剪往前一推:“你走前面!”
“这是台阶上,你突然推师傅,也不怕师傅摔个头破血流。”邢剪没好气。
“我没用多大力气。”陈子轻撇嘴,姜小姐最后的一事相求,是很大的事,她说她爹前些日子病倒了,家中事情全由大哥做主,而大哥受人蛊惑要对付张家。
陈子轻的直觉告诉他,那个人是下落不明的赵德仁。
姜小姐今日来庙里给家人祈福,望一切平安顺遂。她的所求是,希望他能在几日后的亥时三刻去一个地方,放一把火。
他倒是想去,可他去不了啊。
不过去还是要去的,他得想办法让邢剪陪他跑一趟。
“秀才呢?”陈子轻忽然停在一节台阶上面。
“他没进大殿拜佛,在外头站了会就下山了。”魏之恕懒洋洋地下着台阶。
陈子轻想,秀才大概是怕触犯了佛祖吧。
因为他打算为彩云报仇,自认为心术不正的他,不配得到佛祖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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