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由贤默默想着,他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宁缺为何院试如此优秀的原因。
宁缺作为两世人,自然面不漏却,见身旁围着诸多学子,很是自然的说道:“大家不要围着我,我要回家预习功课!”
说完不管不顾,直接起身去书院内领完教材离开。场间众人见褚由贤先前拦着宁缺肩膀,一副这是我哥们的样子,纷纷围了上去。
另一边,宁缺回到老笔斋,将教材丢在案台上,大喊道:“桑桑!少爷我考上书院了!今日少爷开心,收拾收拾,少爷带你去红袖招吃酒去!”
桑桑很开心,又可以见到那些漂亮姐姐,又能喝到简大家收藏的美酒,又可以让小草姑娘教自己化妆……
少爷终于得偿所愿考进了书院,桑桑想到这些年生活不易,甜甜的酒窝变得又大了几分。
唐宁见众人散了,这才恢复身形面貌,默默思考自己该教哪门学科。
想了想自己擅长什么,发现自己好像都挺擅长,也就随便选了个术科。术科自然是教授学员修行,只是自己该教什么呢?要不,玩大一点?
翌日,众位被录入书院的学员齐聚书舍,宁缺到来时,多数人已经来到。
数百人参加院试,最终书院只录取了五十人,神奇的是这其中居然有褚由贤那个二混子。
褚由贤今日面色苍白,双目无神,一副被吸干了的模样。
“你这又是风流潇洒了一夜?”
褚由贤白了眼宁缺,右手薅着头发,喃喃道:“宁缺,我觉得这世界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
“我居然考进了书院,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我可是在试卷上乱写一通,我怎么就过了院试标准呢?究竟是我太天才,还是他们太废柴?或者说,红袖招当真是书院学子的福地,只要去了哪就一定能考进书院?”
“有没有可能是银子的作用?”
“不可能,两万两只能买个院试资格,我只想来镀金好降低未来礼金钱,我怎么就考进了书院呢?”
就在褚由贤矢口否认时,他家老爹看着眼前矮了许多的银票箱子,不由自主落下了感动的泪水。
学子们很欣喜,彼此左顾右盼,时不时说出几句无聊闲话,以此来增加彼此印象。
而在众学子交谈正酣时,丑陋中年人拿着扫帚走进书舍。众人见此纷纷直立,想着这人真是够了,偏偏赶在人多时来扫地。前天如此,昨天如此,今天亦是如此。
中年人不苟言笑,默默将手中扫帚放在门外靠着,紧了紧戴着的竹斗笠,默默背着手,一步一步来到课室门外,不再动作。
众人很是诧异,但又很快面带笑容,心中暗道幸好。
只是随着中年人到来后,课室变得很是安静,许多少年也在悄悄挪回座位前,默默坐下。
场间很诡异,待钟声响起后,更加诡异的一幕在众人眼前上演。
丑陋中年人在钟声响起那刻,背手迈步步入课室。看着众人脸上露出的惊诧,中年人低声一笑,那比破锣好听不到哪儿去的嗓子,让在座之人发自内心感觉到一阵阴冷。
“在进行课程之前,欢迎你们进入书院。我姓唐,是你们未来的术科教习……”
宁缺看着走到大堂前朗朗出声的中年人,不知作何感想。他虽然猜到眼前这人在书院身份应该不低,但却没想到他会是书院的教习,更没想到他会是术科教习。
当然,场间不相信或没想到的人不止宁缺一人,这其中绝大多数人都是如此。
“上课前,我先说说规矩!”
“所谓规矩……算了,想来你们也不愿听。这样吧,我们直接点,我的课堂上没有任何规矩。”
中年人的麻衣又黑又破,声音又哑又尖,但他说的话对众人来说无疑是仙音。
见这些年轻面孔们纷纷放松,个个面露笑容,想要开口赞叹几句时。
突然一阵莫名沉重的气息,使得场间数十人动弹不得。宁缺感受到空气中传来的力量,想要努力动下身体,但很可惜,他办不到。
众人面色变化,再也不复先前那番自在。很多人想要开口说话,但从四面八方挤压来的力量,使得他们连眨眼都无法做到。
“很好,我不喜欢谈规矩,我只喜欢看着你们这帮废柴像个木头杵在这里。这是作为前几日你们对于书院无礼的惩罚,也是对于你们高傲自大的惩罚。”
说完这句话,在众多学员愤怒的注视下,中年人竟是躺在教桌上呼呼大睡。
作为接触过知命境的学员,崔明总算明白为何大唐皇帝会如此对待一个下人。
这哪里是下人,这分明是在吓人!
他崔明作为清河郡崔家最小的孙辈,他爷爷作为清河郡第一强者,拥有知命境巅峰的实力,他不知多少次亲眼见证他的恐怖,只是他老人家真能跟眼前这人相提并论?
那这位面貌丑陋,身份低下的仆人,该有多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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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