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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着牙关,握紧了手中的长戟,奋力刺向弘和仙尊。
姜晚倒吸了口凉气,她不知道这一猛戟刺下会发生什么,执念破除,又或是,入魔……
“池子时!”
她的声音传不到池子时耳里,她在心里把仲奉翻来覆去骂了一遍。
那长戟最终还是没刺到弘和仙尊身上,长戟的主人痛苦地后仰了身子,身子和手拔起了河。
“我能,打败你!”
他一字一顿地吼出这话,声嘶力竭,软了膝盖,跌跪下去。
弘和仙尊不见了,掀翻的棋盘不见了,大殿里的香也不见了。
执念破除了?
姜晚被解了桎梏般有了些实感,双脚落到地上,声音依旧落不到池子时耳里。
“我做到了。”池子时喘着粗气,声音虚浮,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给人答复。
有脚步近了,姜晚抬头看,只一眼被呆愣住了。
“您,您怎么进来了?仲奉不是……”
话还没说完,她忽然意识到眼前的鬼帝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也看不见她,眼底露着她不曾见过的嫌恶。
那是执念幻境产生的虚影,和她此前见到的那些人一样,是池子时执念的一部分。
鬼帝与池子时的执念何干?
鬼眼通天的法器在半空转悠着飘到池子时脸上,鬼眼们眨巴着盯着他看,而后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嘲笑着他。
鬼帝拄着法杖往前,在他身前定身,法杖长了眼似的就着他的手背杵下,他用劲碾了碾,半弯下身,含笑着看他。
眼底是戏谑,是无尽的讽意。
姜晚走不动道,直愣愣地在原地傻了好久。
鬼帝他,也是和弘和仙尊那样虚伪的小人吗?
不对,幻境是会被扭曲的,鬼帝不是那样的,鬼帝不是。
就算她再怎么安抚自己,也还是不免紧张起来。
万一,万一鬼帝也是从小对她洗脑……
“战神连自己的执念都无法战胜,怎么保护她?”鬼帝嘲弄的声音在大殿响起,轻飘飘一句话将池子时压得低下了头。
鬼帝的声音没停。
“真可惜啊,你赌输了。”
“哼,就知你护不住她。”
“战神,也不过如此。”
最后那句话有别于鬼帝的声音,要更少年些,像…像姜淮。
说话的那人藏在黑暗中,只隐约露出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