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给他们两人编故事,然后找准时机问我哥:余柏言不读大学了?
我哥写公式的笔尖落在纸页上,手背的筋骨凸起,他沉默的几秒钟里,我甚至觉得他会揍我。
但我哥从不是粗鲁的人,卓越不会跟人动手,他只是冷淡地回应我:你别管。
永远都是这三个字。
但凡涉及到余柏言的事,他给我的回应永远都是你别管。
可那一刻,我没觉得不痛快,相反的,忍不住有些想笑。
他不让我管,可我已经亲过了。
我看着我哥的嘴唇,思路飞得更远。
那个下午哥没继续给我讲题,他出门去了,半夜回来的时候轻手轻脚的,隔壁房间的爸妈不知道,但他身上的酒气我闻得一清二楚。
我开学的日子比即将成为顶级学府大学生的我哥要早半个月,因为哥再用不上那辆公路赛车了,加上我个子也终于窜了起来,他的那辆车在这个夏末时节被我继承了。
我穿着校服,背着书包,骑着我哥骑过、我梦寐以求的公路赛车到了学校。
我开始听到很多传闻,比如上届谁谁谁考得特别好、哪个哪个考砸了。
我听到他们在聊余柏言,毕竟他曾经也风云过两年半。
班里有个人和余柏言奶奶家是邻居,他说余柏言高三最后那个月状态就急转直下,说余柏言只考了三百多分,而我们省三本录取线还比他分数高一百。
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我坐得笔直,听到这些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学校有个规矩,复读生可以选择插班,也可以选择直接去复读班。
我扭头问那个同学:余柏言会复读吗?
应该会吧。他说,毕竟本来成绩很好的。
我点点头,后来他们聊什么我再没听进去。
开学后的那几天我时不时就到复读班专属的小白楼去打转,一共两层的小楼,我趴在窗户外面往里看。
我不知道余柏言会不会选择复读,也不知道他如果复读会选择插班还是来这里。
我只是等着,期待着。
然后我就等来了。
嘿。
我听见身后声音时,正鬼鬼祟祟地往小白楼一层的教室里张望,复读生还没开学,里面空空荡荡的。
那一声嘿之后,我吓了一跳,然后透过窗户映出来的影子,看到了那个我朝思暮想的人。
余柏言穿着黑色的短袖t恤,蓝色的牛仔裤。
他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
吊儿郎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