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病房前顿足,眯眼看里面躺着的人。
沈眠之前找人把沈言转到一家偏僻的医院后,除了银行卡自动转账工资外,就再没问过。
这是一年多后第一次看见沈言。
只看见瘦骨嶙峋的侧影,像个……鬼。
沈眠之前和严晋东说让他弄死沈洁和杨蔷,不过是恼急和恨毒之后的上头话。
念头的确有。
但冷静下来想想不能实施。
因为她要和陆少卿复婚,不可能让自己去坐牢。
那么,就只能找沈洁的软肋了。
时隔这么久。
沈眠不确定沈洁的软肋现在还是不是沈言。
目不转睛的多看了两眼。
皱眉。
人长大好像只需要须臾瞬间。
只是两眼。
沈眠确定沈洁的软肋不是沈言了。
因为如果是的话。
从前亲力亲为为他擦身端屎端尿的女孩怎么会下这么狠的手拧他身上的肉。
沈眠钻进了消防通道。
听见出来的沈洁骂了声脏话,嘀嘀咕咕的:“妈的庸医,还以为真醒了,吓死我了。”
沈洁走远了。
沈眠站在病床前皱眉。
感觉沈言现在可真惨。
脸颊蜡黄,头发稀疏,眼窝深陷,瘦成了皮包骨。
沈眠掀开被子,扫了眼里面的身子。
胳膊腿萎缩了,像是七旬的老人一样,缩成了细细的一节,再没有康复的可能。
大片大片的褥疮,像一个个窟窿,在皮肤上往下陷,血肉模糊,流脓烂臭。
沈眠直接盖上了。
拍了拍手,转身想走没走。
看着沈言紧闭的眼睛笑了笑:“嗨,哥哥。”
当然没人回答她。
沈眠没笑了,平静的说:“断气吧,你活着其实没什么意思。”
沈眠以为自己会想沈言活的长长久久,最好有一天能醒过来,看看他现在变成了什么鬼样子,看看他的家,又变成了什么鬼样子。
但到了如今。
心里那点怨恨突然就淡了。
可能是因为有人爱她了。
她不再因为妹妹和妈妈的抛弃而耿耿于怀,痛苦不堪。
沈眠转身走了。
站在门口看天喃喃:“沈洁的软肋不是沈言了,怎么办?难不成还真让我捅她一刀?”
旁边经过的护士听见了,侧目往后退了几步,像是吓到了。
沈眠对她笑笑,直接走了。
她是开玩笑的。
她要和陆少卿复婚,不会犯法,只多不做人,打断她的腿而已。
沈眠上车,开回杨蔷和沈洁住的地方,手机响了。
拎起来看了眼,接通,冷声道:“干什么?”
严晋东比她还冷:“你想怎么对付沈洁?”
沈眠凝眉:“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乐意。不行?”
沈眠抿唇:“怎么了?她得罪你了?”
“恩。”
“怎么得罪你了?”
严晋东顿了顿,“给老子戴绿帽子了。”
沈眠挂断电话开车去找严晋东。
眼睛晶晶闪闪,全是雀跃。
杨蔷是最好收拾的,因为她的软肋清晰可见,陆明远。
沈洁居中。
最难的就是严晋东。
可严晋东现在上赶着送把柄给她。
也许……
她很快就可以把这些事都解决,和陆少卿复婚了。
沈眠开车去了商务会所。
再次和严晋东面对面。
不等严晋东说话,把沈洁形容成了贪婪,恶毒,不择手段,没有下线的毒妇。
严晋东打断:“你想弄死杨蔷和沈洁,是怕她们影响你和陆少卿复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