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今天进宫,目的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楚云绯暂时得出这个结论,语气闲适了一些,“还有没有其他需要补充的?”
以顾倚栏的身份,并非随意就可进宫,不过他很懂得如何让人心甘情愿替他递消息。
“草民确实还有一些没说。”顾倚栏跪得腿疼,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但草民若全说完了,太子妃会不会觉得我失去了利用价值,直接把我杀了?”
楚云绯挑眉:“你不是不怕死吗?”
“草民确实不怕死,但若能好好活着,没人愿意主动找死。”
“我不会杀你。”楚云绯承诺,“你是一颗很好用的棋子,杀了可惜。”
顾倚栏诧异地抬眸,望着楚云绯这张柔美的脸:“太子妃跟寻常女子不太一样。”
“放肆。”盛夏厉声斥责,“太子妃殿下是什么样的女子,是你可以随意评判的?”
顾倚栏眼梢一挑,眼角流泻无边风情,像是柔弱与魅惑并存:“这位姐姐这么凶做什么?万一吓到了人家……”
盛夏脸色僵住,不由握紧了拳头,恨不得走过去把他那张脸打成猪头。
楚云绯沉声道:“顾倚栏,你说的话半真半假,若是稍微迷糊一点的人,还真没办法分清你到底哪句是实话。”
顾倚栏转头看着她,眼神无辜而纯净:“太子妃的意思,草民不太明白。”
“你有什么要求?”楚云绯说着,漫不经心补了一句,“除了成为太子男宠。”
“草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跟着太子,侍奉太子,哪怕没名没分。”顾倚栏垂眸,声音又柔弱下去,还伴着几分求而不得的楚楚可怜,“但是太子妃既然不愿,草民亦不敢强求。”
盛夏和宝蝉不约而同瞪着他,眼神像看着什么怪物似的。
以她们活到这么大的认知,真没见过敢在当家主母面前直言想做当家主子男宠的男子。
达官权贵世家不乏清秀书童给主子暖床之事,但那都是私底下的,是主子和书童之间不成文的秘密,谁会拿到明面上来说?
何况太子殿下如此光风霁月的一个人,太子妃眼里又是揉不进沙子的,她们真怀疑顾倚栏是不是故意来太子妃面前挑衅,或者存心恶心人。
“你昨天在太子面前也这么说的?”
顾倚栏点头:“可惜太子殿下对草民不感兴趣。”
宝蝉和盛夏对视一眼,好吧,她们想错了,这人在太子殿下面前也敢说,分明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
“顾倚栏,你今日在我面前说这番话,按规矩来说已经犯了死罪,太子身边容不得腌臜的心思。”楚云绯声音沉了沉,眉眼威严寒凉,“虽说你不是太子身边的人,但如此行为也是僭越蛊惑,即便拉出去杖毙,也是你咎由自取。”
顾倚栏笑了笑:“太子妃方才说不会杀我。”
“我确实不会杀你,但这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楚云绯冷冷警告他,“从此时开始,若是再让我或者太子听到男宠、侍奉之类的词汇,我即便不杀你,也会让你去大牢体验一番酷刑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