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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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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最美丽的街道──法国香榭丽舍大道,在雄伟的凯旋门辉映下流露出骄傲、时髦又古典的气质,宽广的林荫大道两旁精品高店林立,是引导潮流的先锋,也是时尚精品的汇集区。

同样的一封信,中文的收信人地址让她找到孟樵,法文的寄信人地址则让她寻到此地来。

然而很不巧的,寄信人──也就是孟樵的母亲到美国探望二儿子去了,而且,在她探望儿子期间通常都关闭手机不和公司作任何联络,幸好他母规的秘书很亲切,在晓笛谎称是孟樵父亲的台湾亲戚后,便很爽快的把孟樵在匈牙利的联络地址给她了。

于是,她又匹马单枪地转到匈牙利去,想说先到那边找找看有没有孟樵的其他亲戚可以帮她。

匈牙利虽以匈牙利语为国语,但德语、英语亦通,在这种时候,晓笛特别庆幸三姊对她的斯巴达式教育,甩著鞭子硬逼她学会基本英语对话,纵然仍不很流利,但起码应付得过去。此时此刻邵晓婕若是在眼跟前,她一定会当场抹两把鼻涕泪水到三姊身上以表感激之意。

布达佩斯是匈牙利的政治、经济及文化中心,亦是欧洲著名的古老双子城,整个城市因多瑙河而分为两部分,河左岸多山称为布达,右岸是平原称为佩斯,横跨河上的八座大桥和地铁将两个城市紧紧连接。

在路人的指点下,晓笛自巴提亚广场搭上往北的市郊电车于终点站圣坦德下车,圣坦德是一座小小的城镇,大部分房屋都还保留著中古世纪的原貌,那深红、鹅黄、浅绿或粉白的四壁配著斑驳的屋顶,自有一股掩不住的岁月沧桑,幽幽的诉说著它们长久的历史。

然而,孟樵的联络处却是位于掉尾,也就是整牌街宅的最后一间,一栋非常壮观的仿巴洛克和亲歌德式的雄伟大宅,不仅外观与其他小型旧式屋宅格格不入,由花岗岩打造的象牙色建筑更是令人望之生畏。

经路人确定没找错地址之后,晓笛才敢上前敲门。令人意外的是,开门的不是佣人之类的人,而是一个类似警卫的大汉。

“请问你认识欧尔尼.乔瑟亚吗?”

欧尔尼.乔瑟亚是孟樵的匈牙利姓名,欧尔尼是姓,乔瑟亚是名,因为匈牙利人名字的称呼方式不像西方人先称名再道姓,而是和中国人一样先姓后名,这大概是因为匈牙利人的祖先正是亚洲游牧民族,因此,不仅是名字,发色、肤色及眼珠的颜色,甚至长相也都很接近亚洲人。

对方谨慎锐利的眼在晓笛身上打量了一下。

“请问小姐找欧尔尼博士有什么事?”

欧尔尼博士?医生?

找错人了吗?

呃!不管了,既然同姓,必定是亲戚,她要找的不就是孟樵的亲戚吗?

“我是乔瑟亚的父亲在台湾的亲戚。”

“请等一下。”

自敞开的门望进去,晓笛见警卫正以电话与某人联络,讲了几句匈牙利语后即转头问她“请问小姐大名?”

“邵晓笛。”

警卫皱眉,对著话筒拗舌地念出她的名字,片刻后,他放下电话。

“小姐,请跟我来。”

经过古雅华丽的大厅,在雪花飘飘中走出宽敞的庭园、巴洛克式的雕塑和喷水池,穿过树篱拱门,越过一条仅一辆车宽的小巷道后,直接来到另一座标准现代化钢筋水泥建筑的侧门,门上有监视器,门内还有两位警卫。

进门之后,再拐了几个弯来到电梯前,警卫正要按下电梯按钮,电梯门却先行开了,晓笛下意识退后一步要让里面的人先出来,不料里面却随即扑出两条手臂将她圈入一副似陌生又似熟悉的胸怀中。

“晓笛!”

正待一掌劈死对方的手险差一线愣住了“孟孟樵!”晓笛错愕地惊呼“你你不是被人绑走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我是被他们绑来这儿啊!”孟樵委屈的咕哝“晓笛,我好想你喔。”一边急切又热情地在晓笛脸上啾啾啾地亲著吻著,就好像小狈在舔猪骨头似的,糊得晓笛满脸亮晶晶的一片水光,警卫见状,窃笑着悄然转身离去。

“我本来想说要再跟你多做几次的说,没想到那天就被绑来了!”

“欸?”晓笛啼笑皆非地推开他。她在担心他被绑票,他却只想到要和她做ài做的事?“想都别想,我没”她正想警告他她今天没有喝醉,所以别肖想那种事,否则她保证会当场把他拆成206块人骨再重新制成骷髅标本,又讶异地发现他身穿白色的实验袍,马上改口问:“你为什么穿这样?”

“做实验。”孟樵再一次俯下唇,想要封住她的檀口,却又被推开。

“啊!”晓笛恍然。“化工实验?”

“生化实验。”孟樵漫不经心地更正道,边又锲而不舍地把嘴唇嘟过去,不料,这回却被她一把捂住尖尖的鸟嘴又推回来。

“咦?生化?”晓笛诧异地惊呼。“可是你不是学化工的吗?”

孟樵耸耸肩。“我的化工只有学士学位,是为了替老妈配香水才修的,不过,医学、病理学、生物学和生化工程都有博士学位,这才是我的主修。啊!对了,我还在修生态学硕士学位。”

晓笛愕然傻住。“你你在开玩笑?”

“没有啊!”孟樵用力拉开她的手欲待强行闯关,却又半途停住回头,因为有人在叫他,是另一个穿白袍的中年男人,两人用英文叽哩咕噜地说了一会儿,男人才刚离去,又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出现,两人呱啦呱啦地讲得更久。

待那女人终于满意地走开后,孟樵即不耐烦地搂住晓笛循著警卫带她来的路线走回去。

“可恶,这儿人真多,还是到我的房间去吧!”

“他们他们叫你博士。”

孟樵奇怪地看她一眼。“因为我是博士嘛!”她刚刚都没在听他说话吗?

“可是你才二十六岁,怎么可能”晓笛无意识地挥舞著手。“怎么可能修六个学位,其中还包括四个博士?”

孟樵又耸了耸肩。

“我十八岁就拿到五个学位了,生态学是三年前才开始修的。”

“十入岁!”晓笛蓦然发出足以割破玻璃的刺耳尖叫声,脚步也停了。“你你你你是说你你你是比三姊更厉害的天才!”

盂樵抓抓脖子想了一下。“大概是吧!”

晓笛不可思议地瞪住他。难怪在她得意洋洋地说三姊二十岁就拿到硕士学位之后,他却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不错嘛!”这三个字恐怕也只是顺口说说的,而她居然要他这僩天才去屈就一个区区的化妆品研究员!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晓笛以责难的语气问。

孟樵无辜地两手一摊。“你没问呀!”

晓笛咬紧牙根忍住把他扔到天涯海角去的冲动。

“那你老妈又为什么要把你赶去度假?”

“这个”孟樵不好意思地打了个哈哈,又将她搂回怀里继续往前走。“因为我一旦认真做起实验来,就会专注到天塌了也不管,整整三个多月睡在实验室里,还啃了四个多月的三明治,甚至一年多没有踏出研究所半步,气得我老妈一脚把我给踢出去了!”

原来他老妈不是嫌他肉脚,而是怪他过度沉迷于学识研究和实验当中以致失去了正常生活;也难怪他在生活方面会显得如此无知又散漫,更难怪他的个性是这么单纯天真,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有深入过真正的现实生活层面。

真相终于大白,什么被绑架,根本是唬烂嘛!

“踢得好!”晓笛恨恨道。“那这边的人又为什么要特地跑到台湾去把你绑回来?”

不过,把他踢出研究所去度假好像也没多大路用,因为他的度假就是窝在某间草寮屋里睡觉养霉菌,大概是准备回研究所时可以顺便带回来做研究实验。

真搞不懂,念医的人怎会如此呢?

是因为接触太多反而麻痹了吗?

“因为有种生技疫苗恰好研发至紧要关头,我就被老妈踢出去了,前几天我老妈又通知他们说我不干了,那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以”

“她们不能自己接下去完成吗?”

“这个”孟樵蹙眉沉吟了下。“可能不太容易吧!”

“为什么?”

“呃,那个虽然他们也是有尝试过想要自行完成啦!可是这里所有的研究都是由我主持的,各个实验彼此间的微妙关联也只有我最清楚、所以”

晓笛受不了地挥挥手,两人一块儿走出研究所,穿过树篱拱门,一进入中庭庭园后路线就不同了,孟樵并非继续直行,而是带著她朝左方的建筑而去。

“那这个研究所是哪个”

“别问我这种事,我不知道,”孟樵忙道。“人家来找我的时候,我还在修医学博士学位,那时候我尚未成年,而且也不懂那些事,所以就交给我老妈去全权处理了,我只负责主导整个研究所的研究计画而已。”

而已!

真是谦虚哪!

“到底是什么研究计画?”

“抗衰老。”孟樵简洁地说,同时与她共同踏上往楼上的楼梯。“不过,在研究过程中必定会衍生出许多附加高价值产品,譬如葯品、疫苗、生体高分子之类的,特别是基因治疗技术,我必须同时将它们研发出来给出资成立这个研究所的大老板,以便赚取利润再回投到这个研究计画上。”

“回投?”晓笛冷笑。“我看他也削翻了吧,所以才死不肯放你走。”

孟樵想了一下,没说话,但晓笛仍注意到了。

“你喜欢做这种研究?”

“爱极了!”孟樵毫不迟疑地承认了。“可是老妈不满我太过沉迷,以致失去正常生活,她呀,最恨的就是这一点,所以老对我唠叨说我那三个哥哥都不用她操心,就只有我让她怎么也放不下心,这点我怎么都比不上我哥哥。”

“你老妈也是为你好呀!”晓笛没好气地说。

“我知道嘛!”孟樵低低咕哝。“所以我都嘛很听话,她一来赶我,我就乖乖让她赶,她还不准我回来,我就不敢回来。”

“可是研究所准许你这样说跑就跑吗?”

“好像是老妈在跟他们谈聘书合约时都会特别注明这一项条文,我没看过详细内容也不太清楚,不过,我要走的时候都没有人会阻止我。”

说到这儿,他们已来到二楼尾端的房门前,在纯古典的装潢摆饰中,突兀的冒出一个现代科技的文明产物──一面掌纹辨识器,孟樵先在辫识器下方按下密码,再把右手放上去。

“总之,他们随便我休假,但可能不会轻易放我走,像这种事非得靠老妈出面和他们沟通不可。”

“你妈妈到美国去了。”

“哦!她大概又去看我二哥赛车,顺便去探望我大哥和三哥,这样只好等她回来再说了。”

孟樵推开门,晓笛才跟进去一步就看呆了眼。

“***!这简直是”她惊叹得说不出话来。“这是人住的吗?不是供人参观的吗?睡在那儿不会突然有什么观光客跑来照相吗?”

孟樵脱掉白袍随手扔在一张华丽典雅的高背椅扶手上,然后一把将她扯入怀中,正忙著赞叹不已的晓笛措不及防地失声惊呼。“是我的房间,但是我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个房问如何,不过此刻”

旅行袋掉了、外套掉了,她屏息地犹豫现在是否该是时候把他拆成206块人骨了。

“我倒觉得这房间里有一样家具的确很合我的意”

她的身子悬空浮起,三秒后即被温柔地置放在不晓得几世纪前的古老四柱大床上,软绵绵的枕头几乎将她整个脑袋都埋进去了,她几乎窒息的马上决定要把他制成骷髅标本!

“szeretlekkicsim,lmadlak”

然而,当他的唇瓣火热地触及她时,她的脑袋里却只剩下一件事。

#21018#21018那句匈牙利语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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