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外,不但紧张凝重的护卫人员增加了许多,还有不少的警察,分别散布在此层楼各处,严密的审察出入的医护人员和民众。
而在等候室内,克霖焦躁地来回踱步,其他同样等候自己亲人动手术的家属们,无意识地盯着他来来回回地走动。
角落里,两个不起眼的老太婆窝在一起,高瘦的那个紧搂着矮小的那一个,两人皆是不言不语,仅是焦虑地等候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候的家属们一一走了,又换来另几票新的,克霖和两个老太婆却依然在等候着。
终于,又有一位医生来到等候室口叫唤:“依凡#183桑德斯的亲属?”
矮小的老太婆险些跳起来,但被高瘦的老太婆硬生生的抱住她不让她动,克霖则是猛地冲向前。
“依凡的亲属没有来,我是依凡的好朋友,请告诉我他怎么样了?拜托告诉我,他怎么样了?”
医生镇定地看他两眼,而后露出安抚的笑容。
“他伤得很重,会有几天的危险期,但是他还年轻,身体又很健壮,我想,应该会没事的。”
“老天,上帝保佑!”克霖马上松了一大口气。“我可以看看他吗?”
“你可以到加护病房外等候。”
克霖闻言,马上冲了出去,而矮小的老太婆在偷偷拭去泪水之后,也跟着高瘦的老太婆起身,走出等候室,她们一来到楼梯间,矮小老太婆就掏出手机来。
“喂!爷爷,我是小蜜,你那边的情况如何了正要动手?你打算怎么做”
小蜜听着听着,就叫起来了“就那样?不,不行,爷爷,那样怎么够?他们今天动手了,依凡差点翘辫子了耶!我不管,无论如何你都要帮我报仇,否则,我就跟你没完没了了!”
她满眼恨意地吼着,似乎恨不得让对方的组织完全瓦解兼个个死透透。
“哦!医生说有危险,但他的身体很好,应该会没事对,我一定要报仇,给他们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你说的喔好、好,我知道耶?这样子喔?那我该怎么办哦!了解了,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哦!好,那就这样了。”
一关掉手机,小蜜便幸灾乐祸地抬抬下巴。
“水哥,爷爷说要把那个组织的三个混蛋正副首脑的家人全都偷走,而且要一年之后才还他喔!”
席若水轻笑。“这样你就高兴了?”
“那当然!”刚说完,她却又攒起了眉。“水哥,爷爷还说,杀手一旦出动,就不再跟组织联络,直到得手之后才会报讯回去,说这是为了杀手本身的行事方便和安全,所以,组织是无法停止已出动杀手的任务的。”
席若水颔首“嗯!我听说过某些组织是这样没错。”
“所以,现在就比较麻烦了”小蜜干脆坐在台阶上思考着。“这次动手的侏儒已经被逮到了,可是还有一个,而他们并不知道另一位是谁,所以,警方也无法从他的口中套出什么线索,基于同伴已被抓,我相信另一位杀手一定会更谨慎,所以,在他被抓到之前,依凡必须另作安排才可以。”
席若水也跟着坐下来。
“其实,最安全的地点,是我们在布鲁克林高地的机动藏匿处。”
“你是说富尔顿渡船区的鹰仓储公司旧仓库?”
“对,那儿是郊区,环境单纯,一切的设备防卫也都十分齐全,”席若水分析道。“而且,以依凡这种身分,人们也许比较不会猜到他会住到那种古老落后的地区。”
小蜜听着,连连点头。“对。有道理。”
“那我先去准备一下,而你呢!就在这儿看紧他,等到能移动他时,我们就尽快把他搬到布鲁克林去。”他正要起身,却被小蜜一把又给抓回来了。
“等等,那他的伤”
“放心,我会叫韩特帮我们把强生找来,而且”席若水忽然上下打量小蜜一眼。“老太婆,我记得你在念专一和专二时,放学后都有到医院去学习的,不是吗?你也客串过护士啊?你都忘了吗?”
“哦?要我去照顾他?”小蜜惊讶地点着自己的鼻尖“可是”她别扭地垂下眼。“这样不太好吧?他要是知道我就是那三个”
早知道啦!席若水翻了翻白眼。“你不会再易容吗?”
小蜜恍然大悟。“对喔!”
真受不了她!平时那么刁钻聪颖,可一碰上自己喜爱的男人,没事就乱一乱方寸当有趣,有空就白痴一下来玩玩!
席若水暗叹。“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你尽快回去准备好,才能尽快赶回来保护他嘛!”
小蜜闻言,马上跳起来拉着席若水就跑。
“水哥,顺便帮我想想,我这次要扮成什么样子比较好哩?”
***
三天后,依凡恢复意识,再过两天,他终于被转到特等病房了。
此刻,他正死盯着他的特别护士不放。
她说她叫珍妮,一个身高普通、身材普通、长相也很普通的中年女人,而最令人侧目的是她的神情,无论碰到何种情况,她始终是那副一百零一号的严厉表情。
她照顾病人就好像对付顽劣的小孩子一样不听话就打屁股,要不罚跪墙角,否则就是不准看电视!
她看起来完全是一副标准的老处女模样,一个没人爱,永远也嫁不出去的老巫婆,但是,在她的左耳垂上,有两颗约米粒四分之一大的红痣!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依凡—直这么告诉自己,他知道为免被他认出来,她一定会尽量将自己装扮成不同类型的人,但是这差太多了吧?如果不是那两颗红痣,打死他他也不会相信这个恰北北的老处女就是他所爱的女人!
她丰满的胸脯呢?跑到哪里去了?暂放在冰箱吗?
她微翘圆润的臀部呢?飞到哪里去了?储藏室吗?
她的温柔呢?溜到哪里去了?难不成正在休息吗?
甚至她的声音嗯!现在他才知道她原来的声音是哪一个人的了,同长相一样,是蜜儿的!只有在她惊慌失措的那一刹那,她才会暴露出原来的嗓音,否则她所装扮的每一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音调与腔调。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他再次赞叹,她全身上下易容得几乎毫无破绽,几乎
只有在帮他方便时,虽然她依然严厉得仿佛他慢一点,就要将他的大鸡鸡切掉似的,而且动作纯熟顺畅,一点迟疑颤抖也没有,可是
她的耳根却红似火在烧!
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