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寂臣面对皇帝才有的万民皆跪,面色波澜不惊。
他的声音加上内力,穿透力极强,钻进每个人的耳中。
“疫症一事,非本王一人之功。”
“本王今日得归,论功行赏!”
他说这话时,眸子扫过人群中的谢云山,落在那从始至终都没有动静的马车上。
论功行赏?
团子眨眨眼睛,率先举起小爪讨赏,“安安要吃莲子羹!”
姜寂臣夹紧马腹,硬朗的眉眼爽朗笑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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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安晃晃脑袋,语气欢快,“谢小将军啊,快点呀,吃莲子羹去啦~”
谢云山嘴上抱怨着那莲子还是自己辛苦采回来,脚却十分老实的迈向王府的方向。
再之后便是论功行赏,
崇州府衙的衙役由刺史闻守时赏赐,军中将士以及城中木匠、绣女等则由姜寂臣自掏腰包。
在一众名头、金银中,谢小将军偏偏选了继续住在王府。
姜团子抱着脸蛋,语气幽幽,“姨姨们真的不会抛弃你嘛?”
谢云山扬起下巴,“小爷英姿飒爽,她们才舍不得!”
姜安面露嫌弃,“咦~”
“嘿,你什么意思!”
团子:“你再凶我,我就去找爹!”
有了靠山的姜安双手叉腰,瞪圆眼睛,像是头小牛犊。
谢云山轻咳一声,收回屈起的手指,状若无事的从姜安身侧路过。
……
九月中旬,是丰收的时候。
崇州城上笼罩多日的乌云被丰收的喜悦冲淡,百姓们三三两两结伴,说笑着往城郊田地而去。
刺史大人也脱了一身官袍,下到地中与百姓割麦子。
城郊到处都是一派生机勃勃…
团子来过两次,刚抓起镰刀就被操心的老父亲拎到一边站好。
姜寂臣一手拎刀,一手拢起长袍,“你在田埂上等着爹。”
姜安扣扣脸,“爹也会割稻子嘛?”
老父亲骄傲一笑,挺直腰杆,一点都不谦虚的说道:“你爹无所不能!”
一同前来的胡晏拉起团子的手,闻言失笑。
他的手被晃动,老狐狸低下头。
只见团子睁着圆乎乎的眼睛真诚发问:“爹小时候也这么臭屁嘛?”
胡晏挑眉,“王爷小时候…”
“可是很坏呢…”
姜寂臣还在宫中将他拦下过,当时他还以为那阴沉沉的小孩要揍自己呢。
姜安撅嘴,显然对胡晏的答案不满意,她嘀嘀咕咕道:“爹最好了!”
今年崇州的秋收持续了整整一个半月,这是往前几十年都不曾有过的记录。
百姓们喜极而泣,“今年冬天不用挨饿了!”
同样红了眼眶的刺史大手一挥,将今年崇州秋色单独编成册放进崇州物志中,那上面赫然写下疫症之时姜安、谢云山等等这些人的名字…